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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俗小说

最近我也忙,来了就多发点。
身高1米62,体重53公斤,左手无名指戴一枚戒指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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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8—2)

范荣的女朋友,就是他“老婆”,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,在一家宾馆的前台。她身型小巧,五官清丽,看上去虽说没有多少文化,但透出一种娇媚可人的美——这种美让男人平生出怜香惜玉的气概。美中不足是她长了付凹脸心,侧面看下巴向前翘,还有,她平胸。这些缺陷让我觉得她漂亮得容易接受。她心知自己外表的优势,而不十分炫耀,也不滥用,以她对罗彬疏远的态度为例——当然,有范荣在前,罗彬也知趣地不去招惹她。大面上她和气守礼,看得出心里有分寸,既会跟爱人温柔地撒娇,也会一把扯住对方的耳朵要他服软,这种艳福不知怎么便宜了那个胖子。

  范荣素来跟女人有仇,好像她们是必须忍受的一样东西,遇到我分辨,就要鄙夷地斥之“唧唧歪歪”,或者干脆地说“闭嘴”(他绷着张胖脸,口气并不严厉,似乎存心引你发笑)。他待老婆却出奇的温柔,声音也小了一半,依头顺脑地听话,他惧内惧得理直气壮,众人也不得不服。范荣比我们大,做事老成,我和猫都觉得他是有程度的人,怕老婆不如说有责任心。

  不一会他退了游戏,乖乖地教老婆上网聊天。

  有一回,我碰巧看见范荣短袖下露出一块洗过的文身,在不种牛痘的那只胳膊。看不真切,似乎是龙一类的花样,颜色已经褪成青灰,文身不大,文得很精致,不像一般混混身上线条粗糙的字或符号。

  从旁人惧他三分的态度,我一直揣度范荣是那种曾经的狠角色,很早踏入社会使他极有主心骨,通晓人情世故,善于察言观色,为人冷静沉稳,做事当断则断。大概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逐渐收起锋芒,现在甘心被一个女人收服,每天打打游戏填补空虚,老老实实地过平静生活。这使我对他颇有好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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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怪叫一声,打了个呵欠,韩洌捏着拳头往半空乱挥两下,站起身奔出门——是方便去了。下午我来的时候,他就在聊天,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,总之对着屏幕或颦或笑或忍俊不禁或踌躇满志。福尔摩斯只看表情就猜到华生的意识流,我不知道韩洌在想什么,不过他要不是在跟情鉴聊天,我就倒立着出门。

眨眼功夫,韩洌回到座位上。可恶的小子,又冲着对面围墙撒尿,我应该在墙根上种青菜。

  沉浸在初恋的狂热和肉体关系成功的喜悦中,韩洌完全迷上了情鉴,只把1/4的精力放在其余那些女网友身上,他成天与她聊天、写邮件、打电话、发传呼,你来我往地招摇。他告诉我,自己花300多块钱买30毫升的香水亲自送到上海做她的生日礼物;他对我发表关于情鉴的评论,带着情人的偏见,有时无限赞美,有时亲密而粗俗,还有些是两人的隐私,以示炫耀。不过他只许自己对她不敬,绝不准其他人说她一个不字,好象这也是一种所有权的象征。

众人对韩洌的爱情渐渐不起劲,罗彬倒有几次当众关心他,问他进度,导师般露出温厚宽容的笑,笑容里还有前辈的了解和寻开心的劲头。想起韩洌背后跟我讲的话,我不由觉得男人间的友谊并非世俗认为的那么坚实,其实和女人一样,少不了虚情假意的水分。而男女间的友谊呢,相互没有吸引力的不长久,有吸引力的没友谊。或者人的友谊就是如此,或者人就是如此,人在,没什么东西能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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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罗彬坐在范荣附近,打一个通关游戏。他游戏打得一般,只三角洲厉害,所以每次鼓动别人跟他对战,把人打得落花流水,满屋里就听见他得意的高叫。今天他穿了件白色翻领T恤,肩袖上一道茶色条纹,白得很耀眼,一个斑点都没有。

  和那些一门心思打游戏的邋遢男人不同,罗彬像某一类生来对女人感兴趣的人,看上去干净而考究。他的衣服多是名牌,颜色与款式简单大方,没有过多装饰,显出趣味的雅致。他常常穿运动型休闲装,偶尔也穿正装,举止优雅得体,但仿佛戴上鞍子参加盛装舞步的野马,随时会野性难驯。他似乎也常常会突然对自己的谨慎很不满意,禁不住露出本来的粗鲁。

  我盯着他的白衣服,他突然转过脸,我立刻去看范荣的后脑勺。猫恰好走过来,挡在我面前:“明天上午文化局开会,你去吧,靠得近。”

  “喔,可能要检查了。”

  检查一年总有几次,搞不好就要破财。上半年本地有个家长找沉迷网吧的儿子闹上了报纸,报社搞了系列暗访。这一下声讨的举报的相互操蹩脚的声音此起彼伏,文化局加大管理和创收力度,颁布了一系列新规定,违者一经发现,马上没收主机数台,按每台三千返还,照价交纳后恢复营业。事实上,各行各业与政府职能部门之间存在默契:破财免灾。无非是罚款,交了钱就名正言顺,问题和弊端并没解决。因为业主怨声载道,风声小下去后,现在每逢检查先开通气会。

  做生意讲究“和”字,拿网吧来说,不单要和工商、税务打交道,还有文化、电信、派出所、街道办,该办的照一一照办却难得消停。今天文化局发个开会通知,去了发现是要成立由该局牵头的网吧协会,会费三千,名义上的参与自愿;明天派出所来人说按**号文件规定要交联防费五百,经过讨价还价两百成交了,但店门前丢了八辆自行车从来没人过问;后天工商局上门要求支持工作,订阅《消费周刊》,一年一百零肆块;电信局暂时相安无事,只是某科长的女儿在市剧院,经常要推销演出票,下放两百一张的票十张请你帮忙;街道办吴主任一个月里来过三次,催小俞办暂住证,不过自从孙子在这儿免费上网之后,她就乐呵呵地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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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吴主任肥肥的脸上表情多端,我一肚子好笑,边想边穿过横七竖八的椅子,推门出去——得经常看看外面的车。

  出了门,我四下张望,蓦地吓了一跳,有人蜷缩在台阶较暗一侧。

(8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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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人

刚才,谁拨通了我的电话,让我听华健。
信号不好,我听不出对方,也不能妄断。
他是个男孩,有好听的笑声。
不过,在现场,所有人,都有好听的笑声。
告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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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,呵呵~
20日那天我很早就睡了
啥也没想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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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你来
该更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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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用(摆渡苹果 @ 2006-05-23 16:31:35)
看到你来
该更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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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懒 ph34r.gi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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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8—3)
出了门,我四下张望,蓦地吓了一跳,有人蜷缩在台阶较暗一侧。我退了一步,仔细打量那人,他不像乞丐,穿了件浅色衣服,靠着墙角面朝外跪着,头冲下支在腿上,看上去非常瘦小,他的头发纠成一团从衣领里冒出来——头发很长,这时我才发现,这是个女孩,衣服是粉色的衬衫。

  “嗳。”她一动不动。“你不舒服么?”执拗地不开口。如果她不舒服,不会团成这种姿势,这只能叫她更不舒服。“是不是有什么事?要我帮忙么?”我陪着小心上前安抚她,想拉她起来。她抽了一下鼻子,倔强地挣脱了。

  抬头的一瞬,路灯照见她脸上有些深色的纹路,是干了的泪痕。她的脸有点扭曲,我也许见过,但认不出来。看情形,她是为哪个在店里找乐子的男孩,店里吵得厉害,兴许两人之前在外面连哭带打也未可知。我继续拉她,店门口有这么一位不速之客总不雅观,而且,我也有点同情她。

  正僵持着,一位溜狗的女邻居经过,停下来:“她呀,我刚才出去之前就在这块了,问她又不说,要她起来又不动。”站了一会,撇撇嘴,往前去了。我丢了她的胳膊,回身推开门:“谁的朋友在外面,自己出来一下,别对女孩这样。”喊了两遍,有几个人好奇地看看我。满屋子都是男人,我看不出谁更像要找的那个——也许他根本没在意我说什么。等了一会,我合上门,她开始慢慢地干巴巴地抽噎。  

我蹲下身,把手放在她背上,她始终保持着固定的姿势。“回家吧,别等了。”

 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,半小时后再出去看,她已经不在了。
  
(8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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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
  
八月一过,江南的午后还像夏季,傍晚就有了秋凉。日头不再火烧火燎的叫人心慌,热度一点一点降下去,秋风渐起,街上的行人身心舒爽。

  猫心血来潮,交了三百块钱去学网页制作,教程两个月,每周两节课,逢到这晚,我就去店里帮小俞照应。

  每天罗彬照例出现,凭着女性的敏感,我知道他打定主意要把那套屡试不爽的花样用在我身上。唐璜的声名在外,无论天真的小姑娘、有男友的女孩、快结婚的准新娘、30岁的少妇,还是颇有姿容的老女人,他都有上手记录。在他没有什么不可能,于是我也可以成为目标。我感到不悦,又不免局外人般超然和好笑,想知道事情如何发展。

  他又经常装出本分有礼的样子坐下来和我聊天,并且为了某个观点争论不休。我总是占上风,他也总是中肯地恭维我,我并不完全反对,反而十分享受。对女人来说,拒绝也是一种接受,拒绝你,接受你的殷勤,所以她们的反应常常模棱两可。因此,我既对他的动机恼火,虚荣心又使我从中获得了快乐。

  真正让我不痛快的是,他最近的言行越来越随便,像老熟人般有几次用手推我的胳膊——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,还有几次故意找茬,似乎想激怒我。我克制自己不发作。

今晚猫去上课了。我和暄坐在沙发上。

(8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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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这女孩出现的一段
如果没猜错
该是又一个伏笔
这感觉很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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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用(摆渡苹果 @ 2006-05-24 14:08:07)
喜欢这女孩出现的一段
如果没猜错
该是又一个伏笔
这感觉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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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,苹果是说那个门外的女孩,我只好哭。
按照常规,她会是个伏笔,但在本文,她只出现这一次,没有因,没有果。
本文致力于模拟真实,如我们的生活,有些人事,只有短短的一瞥,无所谓哪里来,哪里去。
我一直觉得,我在写时间,写一年的时间,其间发生了什么,不是我的人物可以控制,也不真正受我的主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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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9—2)

今晚猫去上课了。我和暄坐在沙发上。她大我半年,是我儿时的玩伴,一直保持着不太亲密但十分可靠的友谊,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多少共同点。

  暄不漂亮,但睫毛底下沉静的黑,衬了有斑点的白皮肤、卧蚕眉和微微张开的嘴唇,以及嘴唇上孩子般毛茸茸的汗毛,有一种少女的羞怯。她很瘦,用最小号的胸罩还瘪瘪的,像没有发育的小女孩,我因此笑她竟然做了中学老师。

  不仅外表生得小,她心智也只有20岁,把什么都想得很简单,精明人听了撇嘴,聪明人听了要笑。我偶尔讲些半黄的笑话,她就正色说“去”,或嗔笑着搡我的肩。她什么都好,可是缺乏灵气,我常常不由的有种优越感。

  她最近在上夜校的本科自考课程,非常推崇教中文的大学教授,一会工夫已经跟我说了两回。

  “肯定是男的。”
  “干吗!”
  “问你是不是……”

  韩洌百无聊赖地向里张望,忽然站住瞪大眼睛:“周老师!你们认识啊!老姐,她是我高中的历史老师。”他嬉皮笑脸。

站在后头的罗彬打量了暄一眼,从鼻子里出了声冷笑:“老师?什么东西。”说着转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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暄来之前,罗彬已经结过帐,小俞在跟人聊天,我找给他一块钱。结完帐,他没走,无目的地逗留。他的腔调分明在挑衅,想到这些天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刁难,我无明火起。

  罗彬出了门,听见有人在身后猛然推开门便回过头看,我扬手把一杯水迎面泼过去,一个女孩黑色的身影站在巷子里向这边看过来。

  我回到里屋坐下,因为怒气和冲动浑身发抖,罗彬一步跨进来,夺过韩洌手里的杯子就浇过来,我避让不及,条件反射似的起身去拿热水瓶,罗彬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其他人回过神,暄拽着我,韩洌拦在中间做无谓的和解。我透过脸上下落的水珠看到罗彬发白的脸,心想自己也差不多。罗彬看了看我,头也不回地走了,出门时用力摔门,震得满屋里的人停下手上的动作,四下相觑。

  韩洌心有余悸:“老姐,你要不是女的,他已经动手了。”
  “有种就动啊。”
  “我知道是他不对,不过刚才他女朋友在外面,他这个人最要面子。”

  和暄的话头,象落水太久的人打捞不起。她明天有课,过了一刻就走了。

十一点四十,店里还剩三两个常客流连不去。我拿起电话,握在手里,犹豫了片刻,照着帐本上记的号码开始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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