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有不同
现在,我突然喜欢上了那首老歌--〈真心英雄〉:灿烂星空,谁是真的英雄,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。用我们的歌换你真心笑容,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。可能经过岁月的沉淀,心境也越发洗练,关于人生的思考更简单更真实了。
朋友喝醉酒了,吵嚷着要到我房间睡。我只好让出自己的单人床,打开电脑。就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,心里空空的寂静,回忆从前,就想起了高中的女同学。
高一的时候我跟亚川就是同班。其实我是那种对环境和身边的人都不大敏感的人,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她跟孪生妹妹一起做升旗仪式的护旗手。她妹妹就在隔壁班,两个人身材面孔都很象。后来稍微有点了解,是通过我的新同桌,她的旧同桌。因为那女孩子母亲早逝,一直跟父亲相依为命,因了溺爱而自私,也因了缺爱而自卑。她说对亚川的感情居然用了“恨”的字眼儿。好象是因为亚川时不时流露的源于家庭的优越感,还有因了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照顾她当上了几何课代表,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是“因为几何成绩不好才要当课代表”。不过,那女孩子倒是用同情的口吻告诉我,亚川有先天性的白血病。怪不得她总发烧,然后就会请假好多天。她悲观地讲自己会在18岁死去。当时听了心里很悲凉,但是对死亡却没有什么概念,好象白血病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。
高二的时候我跟亚川又一同上了文科七班,她妹妹在隔壁的八班。本来我们两个并不熟悉,但很奇怪一次到操场散步,坐在草地里,吹着清凉的夏日晚风,就很自然地打开了心扉。她讲了阿姨家呵护自己的南南哥哥,还有每次被接回家爸爸总要张开怀抱说:“过来,让爸爸抱抱我大闺女。”我见过她们的幸福家庭。有个周末她们爸爸妈妈还有阿姨开车到学校看女儿,姐妹两个小鸟一样扑向温暖的怀抱,整个校园都融化在亲情的欢声笑语当中。亚川夸妈妈新买的大衣穿上好优雅,妈妈就笑叹“老了老了”,也许这就是成长中的女人母性的美丽吧。
一晃就到了高三。班级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好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,不过我忙着高考,作为班长还要忙着全班的纪律生活学习,哪有工夫注意什么“绯闻”。好象亚川和同桌老牛谈恋爱了。也许父亲都是女儿们今后丈夫人选的楷模。老牛人塌实好学上进,为人谦虚善良,从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,说句刻薄话,连秃顶都跟亚川爸爸象。我注意了一下,中午两个人没在宿舍午休跑到教室,亚川还拿了四瓶果奶,两人一人两瓶。听她们同宿舍的女孩子讲,亚川和妹妹的性格差别好大。姐姐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,小妹妹开朗调皮。亚川曾经在宿舍给老牛洗衣服,还细心地用针线包给老牛缝补扣子,真是让人惊讶的贤良。
其实后来我跟她们姐妹在同一座城市读的大学。但是因为我的疏懒,还有一直作天作地搞风搞雨的生活,就没有跟两个人联系。后来见到就是大三下学期的高中同学寒假聚会了,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。亚川当时坐公交车到路口,由老牛骑自行车载到学校。我在想憨厚老实扮相“土冒儿”的老牛拼命蹬自行车,后面坐一挽着长发披大衣的闺秀,是一种怎样的衬托风景。
在学校我们是通过电话的,但我当时正因一场不可思议的求婚搞得焦头烂额,说请亚川吃顿饭都没兑现承诺。当时她打过来电话,发牢骚说班级毕业聚会策划得不完美,还说做饭请了一个英国的小伙子,又感叹老牛没吃过自己亲手做的饭菜。最后是关于老牛谈了一个多小时,什么牛妈妈听电话挑剔亚川太厉害了,老牛去了法律处要挣钱供媳妇读金融硕士啦,而亚川妈妈承诺“只要老牛能等五年,一分财礼不要就把从维也纳归国的女儿嫁给他”,亚川却拒绝了老牛的学费赞助,确实,人民币到德国花挺冤的。不过她预定了六十桌酒席,虽然其它一切由亚川老爸负责,我想老牛还是要努力攒钱了。
后来亚川和妹妹就去了维也纳。真挺对不住老同学的,临走都没请她喝杯送行酒,说两句“莫愁前路无知己”的安慰话。这样只好在五年后的婚礼上多加点贺礼了,不知道她确定在香港、上海还是老家结婚。
当一个孩子降生,祸福都是无法预料的。但是作为个体,每个人都是一个精彩的世界。其实学历地位金钱这些公认的价值符号,是每个人都追求的东西,但只是实现幸福的手段,真正的幸福,很简单。